彩陶初始期大地湾文化


大地湾遗址的发现

       一般人们极少能有机会进入考古工地,去亲临现场观摩发掘的全过程,因此,考古对公众而言便充满了神秘的色彩。考古发掘是如何进行的?多数人并不了解。为了说明大地湾文化的发现,在此对考古发掘过程作一简要介绍。一般在选中遗址后,首先在地表划定一个个探方。传奇连击***大地湾遗址是史前村落遗址.需作大面积揭露,故—所开探方均为10米长宽,而一般的考古发掘大多开挖5米长宽的探方,然后逐层下挖,根据土质、土色的不同,划分不同的文化层。在发掘过程中,如遇古代文物或墓葬、房址,要小心翼翼地用工具(如铲、毛刷、铁签等)清理出来,再进行绘图、拍照,做好文字记录。每个探方要挖到生土层.即人类从未翻动过 的土壤,才算最后结束。

    1979年,大地湾考古进入第二年。一些探方已经清理到下层,即靠近生土层的最下一层。这一文化层出土的器物非常独特,与上面地


    大地湾直径51厘米的彩陶圜底鱼纹盆,是目前国内发现直径最大的鱼纹盆。

层的仰韶文化面貌截然不同。陶片质地松脆、色泽不匀,几乎见不到大块的陶片,墓葬中的随葬器物多已破碎,发掘人员形象地称这些陶片为“酥皮点心”,这一现象可说明当时制陶技术较为原始。发现的器形很特殊,底部多有小小的三足支撑,或圜底、或圈足,基本不见平底器。更为奇怪的是,在钵形器口沿内外均发现暗红色的彩条带。以上特征无疑表明,它们不是通常认识的仰韶文化。从地层上看,这是早于仰韶文化的遗存。难道这是更早的 彩陶?随着发掘规模的扩大,在二级台地的大多数探方下层均发现这类遗存。我们迅即采集了木炭标本,送至北京进行C14年代测定。经北京大学考古实验室测 定,送检的5个标本年代约为距今7300年—7800年,比仰韶文化早了近千年。1981年,我们公布了上述发掘和研究成果,立即轰动了考古学界。大地湾 文化的发现不仅确立了黄河上游地区新石器早期文化,而且为探索彩陶与农业的起源提供了一批弥足珍贵的实物资料。大地湾彩陶与世界上最早出现彩陶的两河流域,及中亚地区在时间上几乎是同步的,争论多年的中国彩陶起源问题终于有了肯定的答案,所得证据有力地表明了中国彩陶起源于我国西北地区的渭河流域!

    对于新石器早期和彩陶渊源的探索,考古学界经历了数十年不懈的努力。早在上世纪30年代.老一辈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在宝鸡斗鸡台沟东区的发掘中,曾发现一 件不明时代的三足罐,当时称为“瓦鼎”,现在看来这是典型的大地湾文化偏晚阶段的陶器。1959年,黄河水库考古队陕西分队华县队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师生 在华县老官台、元君庙发掘了5个灰坑,出土了类似大地湾文化的陶、石、骨器,其中就有红彩陶钵,这是早期彩陶的第一次问世。由于资料较为零散,无法展开全 面研究,难以对此类遗存的时代、性质作出明确的判断。


   精美的犬纹彩陶壶。

尽管如此,考古学家夏鼐先生仍敏锐地指出这“是探索仰韶文化前身的一个较可靠的新线索”。1961年在泾河流域的陕西彬 县下孟村、1977年在宝鸡北首岭,又相继发现类似遗存,关于前仰韶文化的讨论有了进一步的深入。随后不久,大地湾遗址的发掘全面地掀开了早期彩陶文化的神秘面纱,为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科学探讨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和较为完满的答案。

    考古学研究中,经常使用“文化”一词,如仰韶文化、马家窑文化、周文化、秦文化,等等。考古学的“文化”不同于广泛意义上的文化,是指大体同时、集中在一 定地域并有相同特征的遗迹、遗物的共同体。这种共同体是由许多民族、部落组成的社会集团,它们有自己的不同于其他文化特征的文化传统。在一定程度上,它们类似于历史时期的各代王朝。考古学文化通常以首次发现的地名来命名,但在实际研究中经常会产生许多争论与分歧,使得社会公众陷入困惑之中,不知所从。大地 湾文化的命名也存在类似问题。发掘者最初是以“大地湾一期文化”来命名的,有的学者则以最早的发现地冠名为“老官台文化”;继而有的学者称老官台遗址面积 太小,出土物少且不单纯,不能作为该类遗存的代表,而应以大地湾遗址为其代表;又有学者以大地湾遗址含有多种文化,因而主张以内涵单纯的陕西临潼白家村遗址命名为“白家村文化”,在争沦不休的情况下,有学者提出暂称之为“前仰韶文化”。众说纷纭,意见有七八种之多,命名讨论至今已持续了20余年。随着更多 早期彩陶文化遗址的发现,学者共识逐渐增多。大家都认识到,单纯地以自己或本省发现的遗址来命名,既违反考古学命名的原则,又势必造成研究上的混乱。如果将这类遗存定性为渭河流域的新石器早期文化,年代约为距今7000年—8000年,那么它就包括一脉相承的两个阶段:第一阶段以大地湾一期为代表,属于偏早阶段,约为距今7300年之前;第二阶段以天水师赵村一期为代表,属于偏晚阶段,年代约为距今7300年—7000年之间,两个阶段共同的特性是均早于 仰韶文化,彩陶以红彩带纹为显著标志,生存地域主要在陕、甘两省的渭河流域,波及到泾河、西汉水流域,其至在陕南也有类似遗存发现。在巳发现的近20处同 类遗址中,无疑大地湾材料最为丰富,既有房址,又有墓葬,出土陶、石、骨器等文物500余件。有鉴于此,许多学者认为还是以大地湾或首次发现地老官台命名为宜。本书采用了大地湾文化的命名,不过,应当强调的是:大地湾文化并不包括该遗址的所有古文化。该遗址含有大地湾文化、仰韶文化、常山下层文化,这些也 不是该遗址的主要遗存,该遗址的主要遗存为仰韶文化。大地湾文化特指遗址最下层的早期彩陶文化。

大地湾文化的命名

 一般人们极少能有机会进入考古工地,去亲临现场观摩发掘的全过程,因此,考古对公众而言便充满了神秘的色彩。考古发掘是如何进行的?多数人并不了解。为了说明大地湾文化的发现,在此对考古发掘过程作一简要介绍。一般在选中遗址后, 首先在地表划定一个个探方。大地湾遗址是史前村落遗址.需作大面积揭露,故—所开探方均为10米长宽,而一般的考古发掘大多开挖5米长宽的探方,然后逐层下挖,根据土质、土色的不同,划分不同的文化层。在发掘过程中,如遇古代文物或墓葬、房址,要小心翼翼地用工具(如铲、毛刷、铁签等)清理出来,再进行绘图、拍照,做好文字记录。每个探方要挖到生土层.即人类从未翻动过的土壤,才算最后结束。

    1979年,大地湾考古进入第二年。一些探方已经清理到下层,即靠近生土层的最下一层。这一文化层出土的器物非常独特,与上面地


    大地湾直径51厘米的彩陶圜底鱼纹盆,是目前国内发现直径最大的鱼纹盆。

层 的仰韶文化面貌截然不同。陶片质地松脆、色泽不匀,几乎见不到大块的陶片,墓葬中的随葬器物多已破碎,发掘人员形象地称这些陶片为“酥皮点心”,这一现象 可说明当时制陶技术较为原始。发现的器形很特殊,底部多有小小的三足支撑,或圜底、或圈足,基本不见平底器。更为奇怪的是,在钵形器口沿内外均发现暗红色的彩条带。以上特征无疑表明,它们不是通常认识的仰韶文化。从地层上看,这是早于仰韶文化的遗存。难道这是更早的彩陶?随着发掘规模的扩大,在二级台地的 大多数探方下层均发现这类遗存。我们迅即采集了木炭标本,送至北京进行C14年代测定。经北京大学考古实验室测定,送检的5个标本年代约为距今7300年 —7800年,比仰韶文化早了近千年。1981年,我们公布了上述发掘和研究成果,立即轰动了考古学界。大地湾文化的发现不仅确立了黄河上游地区新石器早 期文化,而且为探索彩陶与农业的起源提供了一批弥足珍贵的实物资料。大地湾彩陶与世界上最早出现彩陶的两河流域,及中亚地区在时间上几乎是同步的,争论多年的中国彩陶起源问题终于有了肯定的答案,所得证据有力地表明了中国彩陶起源于我国西北地区的渭河流域!

    对于新石器早期和彩陶渊源的探索,考古学界经历了数十年不懈的努力。早在上世纪30年代.老一辈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在宝鸡斗鸡台沟东区的发掘中,曾发现一 件不明时代的三足罐,当时称为“瓦鼎”,现在看来这是典型的大地湾文化偏晚阶段的陶器。1959年,黄河水库考古队陕西分队华县队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师生 在华县老官台、元君庙发掘了5个灰坑,出土了类似大地湾文化的陶、石、骨器,其中就有红彩陶钵,这是早期彩陶的第一次问世。由于资料较为零散,无法展开全 面研究,难以对此类遗存的时代、性质作出明确的判断。


   精美的犬纹彩陶壶。

尽管如此,考古学 家夏鼐先生仍敏锐地指出这“是探索仰韶文化前身的一个较可靠的新线索”。1961年在泾河流域的陕西彬县下孟村、1977年在宝鸡北首岭,又相继发现类似遗存,关于前仰韶文化的讨论有了进一步的深入。随后不久,大地湾遗址的发掘全面地掀开了早期彩陶文化的神秘面纱,为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科学探讨提供了丰富的 资料和较为完满的答案。

    考古学研究中,经常使用“文化”一词,如仰韶文化、马家窑文化、周文化、秦文化,等等。考古学的“文化”不同于广泛意义上的文化,是指大体同时、集中在一 定地域并有相同特征的遗迹、遗物的共同体。这种共同体是由许多民族、部落组成的社会集团,它们有自己的不同于其他文化特征的文化传统。在一定程度上,它们类似于历史时期的各代王朝。考古学文化通常以首次发现的地名来命名,但在实际研究中经常会产生许多争论与分歧,使得社会公众陷入困惑之中,不知所从。大地 湾文化的命名也存在类似问题。发掘者最初是以“大地湾一期文化”来命名的,有的学者则以最早的发现地冠名为“老官台文化”;继而有的学者称老官台遗址面积 太小,出土物少且不单纯,不能作为该类遗存的代表,而应以大地湾遗址为其代表;又有学者以大地湾遗址含有多种文化,因而主张以内涵单纯的陕西临潼白家村遗址命名为“白家村文化”,在争沦不休的情况下,有学者提出暂称之为“前仰韶文化”。众说纷纭,意见有七八种之多,命名讨论至今已持续了20余年。随着更多 早期彩陶文化遗址的发现,学者共识逐渐增多。大家都认识到,单纯地以自己或本省发现的遗址来命名,既违反考古学命名的原则,又势必造成研究上的混乱。如果将这类遗存定性为渭河流域的新石器早期文化,年代约为距今7000年—8000年,那么它就包括一脉相承的两个阶段:第一阶段以大地湾一期为代表,属于偏早阶段,约为距今7300年之前;第二阶段以天水师赵村一期为代表,属于偏晚阶段,年代约为距今7300年—7000年之间,两个阶段共同的特性是均早于 仰韶文化,彩陶以红彩带纹为显著标志,生存地域主要在陕、甘两省的渭河流域,波及到泾河、西汉水流域,其至在陕南也有类似遗存发现。在巳发现的近20处同 类遗址中,无疑大地湾材料最为丰富,既有房址,又有墓葬,出土陶、石、骨器等文物500余件。有鉴于此,许多学者认为还是以大地湾或首次发现地老官台命名为宜。本书采用了大地湾文化的命名,不过,应当强调的是:大地湾文化并不包括该遗址的所有古文化。该遗址含有大地湾文化、仰韶文化、常山下层文化,这些也 不是该遗址的主要遗存,该遗址的主要遗存为仰韶文化。大地湾文化特指遗址最下层的早期彩陶文化。

大地湾文化的分布

 甘肃东 部的三大水系,渭河、泾河、西汉水流域,都有较优越的自然条件及宽阔的河谷,是早期农业发育的理想地区,也是寻找彩陶之源的希望田野。目前的考古发现均出现在渭河、西汉水流域,尤其是甘肃境内渭河的4处遗址经过正式发掘,已有一批参照对比的研究资料,使我们对渭河流域的大地湾文化有了较充分的了解。


    这4处遗址分别是大地湾、天水师赵村、西山坪、武山西旱坪。师赵村位于天水市 西约7公里,1981年—1989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甘青工作队在此发掘,发现了属于大地湾文化第二阶段的圆形窖穴1个,陶、石器24件,器物虽 少,但仍有早期彩陶出土。从师赵村溯河而上约8公里处就是裴文中先生于1947年发现的西山坪遗址,在1986年一1990年对此遗址的发掘中,发现了大 地湾文化窖穴2个,陶、石、骨器60余件。在该遗址中最重要的收获是发现早期文化层分为上下两层,下层遗物同大地湾别无二致,上层则同师赵村完全相同,证明了大地湾文化前后两个发展阶段的存在与早晚序列。在同一条河流的谷地不到lO公里的距离分布着2个聚落,而这2个聚落距离另个遗址大约百余公里,照此分 布度推测,渭河谷地至少生存着数十个开始使用彩陶及从事农业的氏族。武山西旱坪遗址是2000年宝兰铁路二线施工时发现的,虽然没有发现单纯的文化层,但 众多的大地湾文化第一阶段的陶片,毋庸置疑地说明大地湾文化的分布范围已接近渭河上游,这是截山目前考古发现中最西端的一个遗址。


    1984年,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在野外调查时,首次在西汉水流域发现大地湾文化遗存。西和县长道乡与礼县永兴乡之间是西和河入西汉水(此段又名盐关河)之处,因河水冲积形成宽约2000米的河谷平地在甘肃东部地区如此宽阔的河谷极其少见,加之海拔在1500米以下,地貌仍为黄土区,适宜早期农业的开拓。在这一区域,相继发现了3处早期彩陶文化遗址。长道宁家庄是个大型仰韶文化遗址,位于西汉水南岸,在河边一级台地发现大地湾文化陶片和灰层。1986年全省 文物普查时,又在礼县永兴赵坪、盐关采集到早期遗物。以上3处距离不超过lO公里,分布尤为密集。这一河流交汇谷地,是今后考古工作的重点地区。另外,在 嘉陵江支流永宁河流域徽县柳林遗址同样发现此类遗存,这是甘肃境内最南端的遗址。


    从以上遗址的分布情况看,我们可以总结出某些规律和特点:其一,位于河谷地带较低的河边阶地,除柳林遗址地处陇南山 地外,其他均属黄土梁峁沟壑区;其二,多处于大河与支流交汇的河口附近;其三,在某些较为适宜的区域,8公里—10公里左右就有1个史前村落。自1979 年以后,陕西也陆续发现了一批大地湾文化遗存,经过发掘并见于报道的主要有:渭河北刘、白庙、临潼白家村、宝鸡北首岭、关桃园等遗址,其中以2002年2 月—7月发掘的关桃园收获最为丰富,发掘面积2500多平方米,发现房址4座、墓葬6座、灰坑120余个,出土陶、石、骨器300多件。这些遗址的分布特 点与甘肃大同小异,一般位于渭河或其支流的河边台地。大地湾文化先民之所以选择上述地区,是因为临近水源、地势平坦、较为温暖的缘故。

大地湾文化的特征

大地湾文化内涵丰富、特征鲜明,既是我国率先使用彩陶的史前先民,又是西北地区最早产生的农业文化。因其属于新石器时代早期,所以处处显露出原始的特征:


 


红陶绳纹碗,大地湾一期。

    (1)选择在河边台地构建自己的村落。在已发掘的遗址中,大地湾发掘面积最广、收获最丰富,其村落范围长约120米、宽约40米—60米,残存4座房址、 17个灰坑以及15座墓葬。从布局来看,房址呈散点式分布,间距在25米—35米之间,房址周围既有储藏物品的窖穴,也有墓葬,有的墓葬离房址近在咫尺。 看来,整个村落布局缺乏规划,随意性较强;


    (2)先民们完全脱离了野外的树居、洞居生活,已有了闹定的房屋建筑。大地湾房址均为圆形半地穴式建筑,面积大小相近,仅有6平方米—7平方米,另有斜坡 式门道通向室外,面对河流所在的北方。宝鸡关桃园遗址的房屋不仅室内居住面和穴壁抹有一层礓石面,而且还发现有专门生火的灶坑,用以取暖和烧煮食物,可推测这类房址的复原形制应为攒尖式窝棚状建筑;


    (3)大地湾和关桃园遗址发现有该时期的墓葬,但不见集中的公共墓地。墓坑呈长方形或圆形,葬式以单人仰身直肢为王,关桃园有屈肢葬和二次葬。大地湾的葬俗流行双手交叉于胸前,腰腿一侧随葬少量陶器和石器等,其中多有彩陶。这些器物均为死者生前使用的生活、生产用品,不是专事随葬的冥器,由此可见当时的生 产制作能力有限。


    此器出土于甘肃省大地湾遗址,为细砂质红陶。口外绘一周红彩宽带条,腹部饰压印网纹,形体较大,可作盆用。为新石器时代早期罕见的彩带与压印纹饰於一器的典型器物。

关桃园还发现一座幼儿尸骨装殓在绳纹鼓腹罐中的墓葬,这是考古发现中时代最早的第一例瓮棺葬,这种独特的埋葬方式表达了先民们对夭折儿童的亲情和哀思,后者的仰韶文化亦承袭了这类葬俗;


    (4)大地湾文化的陶器具有鲜明的特征,易与其他史前文化区别。从外观上看,器表色泽不统一,常见褐色斑块,陶色或红或褐、或内黑外红,质地不甚坚硬,陶片分层。仔细观察陶质,多为夹细砂陶,陶片断茬处砂粒清晰可见。器物类别不多,形制简单而特殊,与其他文化判然有别,常见器物有圜底钵、三足钵、深腹罐、 三足罐、圈足碗、小口壶等。大量使用的纹饰是交错绳纹或细密的斜绳纹,尤其是同一器物同时使用彩绘和绳纹,是该文化独有的现象。其陶器制法独特,在陶模上分层敷泥而成,简称力模具敷泥法,它不同于大多数彩陶文化使用的泥条盘筑法;


    (5)石、骨器种类较少,—且大多制作粗糙。石器多打制,仅有少量的磨光石器,且形制不甚规整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在关桃园遗址灰坑中发现了晶莹的玉环,这是西北地区最早的玉器。还出土有制作精美的石刃骨刀,这是一种切割兽肉的复合工具,形似今日的水果刀,器身为骨,刃部镶嵌有锋利的石片,后来流行于西北史 前文化以及北方草原文化;


    (6)在大地湾编号为H398的灰坑中,发现一堆炭化的粮食标本,经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刘长江先生鉴定为黍(俗称糜子),但黍粒均小于现代种,反映出当 时栽培技术的原始。出土的骨末、磨石、磨盘、陶刀、石刀等农业生产工具进一步证实了农业已经产生,并且超越了刀耕火种的最初阶段。由此说明,在我国西北地区彩陶和农业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,那就是先有农业后有

彩陶的鼻祖

大地湾文化普遍发现彩陶,已发掘的各遗址均有完整或可复原的彩陶器出土,其他遗址则发现有众多的彩陶残片,无疑,彩陶是大地湾文化的标志性特征之一。根据大地湾、西山坪等遗址的统计,彩陶数量约占全部陶器的1/3,比例如此之高,的确有些出人意料,可见甘肃彩陶问世之初,即具有一种奔腾磅礴的气势,迅速展现出了耀眼的光辉。


    人头形器口彩陶瓶,秦安大地湾出土,庙底沟类型(距今约5500年),国宝级文物。

    饰彩的陶器主要为钵形器,还有少量的圈足器。它们有的出土于房址或灰坑中,有的作为随葬器物出土于墓葬。钵形器又分两类:一类是三足钵,一类为圜底钵,其用途均属常用饮食器。通俗地讲,先民们每天不能离开的盛饭的饭盆、吃饭的饭碗大多是彩陶器。这些器物口径一般在20厘米—30—厘米之间,高约10余厘 米。彩陶一经发明,就被先民们大量使用在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器类上,足以说明它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。


    彩绘颜色均为红色偏暗,多呈紫红,色调较浓,一般绘在钵形器的门沿内外,形成一周连续的彩带。沿外彩带较宽,大多在2厘米—3厘米之间,个别器物可宽达4 厘米左右;内彩带较窄,一般在0.4厘米—0.6厘米之间。标本M317:1,口径13.4、高4.1厘米,敞口浅腹,圜底,外壁素面,口沿内外饰彩带, 中下腹饰交错绳纹,此器出土于墓葬中,略有残缺。标本M209:4,口径27.5、高重2厘米,敞口圆腹,锥形三足,腹饰绳纹,口沿内外均饰彩带。此件器 物系随葬品,出土时已破碎,后经黏对复原。器体浑圆,外加三足后整体造型更显优美。由于长期使用摩擦,口沿外彩有些脱落,凸现出古老沧桑的韵味。标本 F37l:14,口径27.1、高12.6厘米,红色陶器上绘制一圈紫红色彩带,起到了意想不到的装饰效果。敞口圆腹,底部有三足,素面,残器复原。大地湾资料发表以后,有些学者曾对陶器是否饰彩产生过怀疑,在观察了实物标本以后,尤其是看到口沿内的彩带以及内壁的彩绘之后,怀疑便烟消云散了。


    陶器内壁的彩绘简称为内彩。在大地湾文化中除了前述的沿内窄带外,还有多达10余种的内彩图案。图案绘于钵形器内腹,连续性不强,均为单独纹样,色彩同样为紫红色。纹样大体可分两类:一类由直线构成,如“↑” “十”“山” “M”形等,另一类由弧线组成。对前一类纹样,有些学者认为是 具有记事或某种特定意义的符号。有趣的是,在其后的仰韶文化早期宽带纹彩陶上的刻画符号与此类似,尽管这类符号具体含义尚待研究,但许多专家认为它们可能是文字的雏形;后一类纹样多为不明意义的几何图形,其中有的近似动植物图形,颇具神秘色彩。无论哪种纹样,都不大可能是先民随意而为,但装饰功能似不明 显,具体含义有待进一步破解。


    另外,大地湾遗址在黑色深腹罐内壁还发现有白色彩绘几何纹样,数量虽仅有2片,但说明这种陶器烧成后再绘彩的技法与彩陶的历史至少同样悠久。有的学者甚而推测,因其彩绘技术简单,对颜料的要求不高,所以彩绘陶可能出现在彩陶之前。


    大地湾文化彩陶呈现出较多的原始性,如常见纹饰单调、千篇一律,尚未出现变化多样的图案,说明史前先民的思维和艺术水平还处在最初的原始阶段。它们尽管远不及仰韶彩陶那样绚丽多姿,但是它毕竟将彩陶引入了人类的生活,将美好的色彩带到了人间,在艺术史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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